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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鬼夜行: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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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品訊息簡述:

書名百鬼夜行:陽
作者京極夏彥
譯自(原文書名)百鬼夜行-陽
譯者王華懋
分類文學小說
出版社獨步文化
出版日期2015/06/04
ISBN9789865651275
頁數392
語言繁體中文


百鬼夜行: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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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品訊息功能:


  • 京極夏彥生涯代表作「百鬼夜行」系列最新作!




商品訊息描述:











百鬼夜行:陽



京極夏彥生涯代表作「百鬼夜行」系列最新作!











內容簡介



憑空出現的記憶、難以解釋的妄想、沒有來由的恐懼,幻化成駭人的妖怪。一口一口吞噬平凡人的心靈,令現實逐漸崩壞……

收錄十篇遭到妖怪吞噬心靈,逐漸崩壞的平凡人演出的短篇小說,百鬼夜行系列第二本短篇集,帶你窺見潛藏於日常中的恐怖深淵……

〈屏風闚〉──我自幼就沉迷於家中的一對豪華絢爛的屏風,只要有機會就會一直盯著屏風看。可是在我十一歲時,發現有漆黑之物越過屏風,窺看著我。從此,我再無法擺脫它,人生一路沉淪……

〈青鷺火〉──有人說每隻鳥都代表一個離世之人,那麼深夜在外大聲啼叫的青鷺是我那年紀輕輕就死去的無緣妻子嗎?

〈墓之火〉──多年前父親意外跌落懸崖死亡。多年過後,我才真正感受到父親的死帶來的失落。為了找出父親發生意外的原因,我動身前往事情發生地點,卻在那裡看見了無法解釋的奇妙物品……

〈蛇帶〉──我自小就害怕蛇,就連和蛇形相似的長形物體,我都無法忍受。

但我卻始終找不到箇中緣由,直到朋友的一個提示,我才發現童年的一個秘密,似乎就是我的恐懼來源……

名家推薦

京極堂為我們提供了對世間異相的觀察方法學,開通了一條臨界於現實與幻境的甬道,在魔考試練中,面對自身的恐懼,直視自身的醜陋,不論最後會迎向毀滅的終局,或者得證本心,都應當坦然接納存活於自我心中的怪物們。 ──何敬堯(作家/本作解說)











作者介紹



作者簡介

京極夏彥 Kyogoku Natsuhiko

作家、妖怪研究家、藝術總監。一九六三年出生於日本北海道,本名大江勝彥。

曾在廣告公司擔任平面設計師,藝術總監。

一九九四年/以妖怪推理小說《姑獲鳥之夏》晉身日本文壇,旋即引起各界矚目。

一九九六年/以百鬼夜行系列第二作《魍魎之匣》獲得第四十九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,之後陸續推出《狂骨之夢》、《鐵鼠之檻》、《絡新婦之理》等系列作,大受讀者歡迎。百鬼夜行系列小說人物設定鮮明、佈局精采,架構繁複。舉重若輕的書寫極具壓倒性魅力,書籍甫出版便風靡大眾,讀者群遍及各年齡層與行業。

一九九七年/以時代小說《嗤笑伊右衛門》獲得第二十五屆泉鏡花文學獎。

二○○三年/以時代小說《偷窺狂小平次》獲得第十六屆山本周五郎獎。

二○○四年/以妖怪時代小說《後巷說百物語》獲得第一百三十屆直木獎。

二○一一年/以妖怪時代小說《西巷說百物語》獲得第二十四屆柴田鍊三郎獎。

近年來也致力於怪談的創作與推廣,著有《幽談》、《冥談》、《眩談》等怪談作品集。

二○一二年/推出百鬼夜行系列最新作《百鬼夜行──陽》

相關著作

《今昔續百鬼--雲》

《冥談》

《塗佛之宴-備宴(上)》

《塗佛之宴-備宴(下)》

《塗佛之宴—撤宴(上)》

《塗佛之宴—撤宴(下)》

《幽談》

《怎麼不去死》

《百器徒然袋-雨》

《百器徒然袋-風》

《百鬼夜行―陰(獨步九週年紀念版)》

《百鬼夜行─陰》

《邪魅之雫(上)》

《邪魅之雫(下)》

《陰摩羅鬼之瑕(上)》

《陰摩羅鬼之瑕(下)》

譯者簡介

王華懋

專職譯者,居於好山好水之東部,閱讀翻譯之餘,致力於過好生活。譯作包括推理、文學、實用等不同類別。











內容連載



寒川會來訪日光,理由一言難盡。



最大的理由,是想要查明父親的死亡真相。寒川的父親在昭和九年死於日光。

是墜崖而死。



是自殺、意外甚或他殺?終究沒能查出結果。



不,也不是說死因不明。警察做出來的結論是因過失造成的意外死亡,所以父親應該算是事故死亡吧。



不過寒川無法接受。



之所以無法接受,有幾點理由。



首先是父親死亡的地點。父親死亡的地點不清不楚。



父親被人發現時似乎已經死亡,但不知為何,人被送到醫院了。不是警方的醫院,而是私人醫院。



寒川接到通知趕來,見到了躺在小診所簡陋病床上的父親遺體。



不管怎麼看都是當場死亡。



父親的頭像石榴般破裂,脖子也嚴重扭曲。是以這種狀態被發現,被送到醫院這裡的嗎?一般不是應該先報警嗎?如果有法醫或相關人員前往現場驗屍,那還可以理解,但這實在教人難以釋然。發現者也不可能覺得父親還有氣吧。



那實在不是能夠搶救的狀態。



然而當時寒川卻覺得就是這樣的。



死因可疑的情況,似乎會解剖遺體,查明死因,因此他認為應該是為了驗屍而如此處理。



但是父親沒被解剖。



這也是當然的,即使是外行人,也一眼就可以看出父親是墜崖而死。身上找不到刃物等凶器造成的外傷,也沒有遭到槍擊的痕跡。而且父親被送去的醫院沒有可以解剖遺體的設備。不,寒川不知道解剖遺體需要什麼設備,或許只要有一根手術刀就可以輕鬆執行,但就算是那樣……。



那處設施空無一物。



完全就是間小村診所。



而且。



是在哪裡被發現、是誰發現的,連這些都不清不楚。



據警方說明,似乎是兩名旅人在診所附近的瀑布發現父親倒在那裡,覺得事態嚴重,把父親搬了過來。



而旅行者將父親交給醫生後,就默默離去了。醫生似乎慌了手腳,別說要他們好好辦理手續,甚至連名字也沒問。



未免太草率了。



話雖如此,也不能責怪醫生。如果突然碰到重傷者被搬進來,第一個應該會檢查病患吧。既然被送來醫院,當然會認為人還活著。



雖然……人早就已經死了。



但還是會確定一下吧。而發現者就趁這短暫的期間溜走了。



因此報警的人……是醫生。



當然也不知道屍體原本正確的位置了。不,醫生完全不清楚。



警方還是進行了調查,找到了疑似父親死亡的地點。那是距離診所約三町遠,高十二、三公尺的懸崖底下的瀑布。據說崖上有失足的痕跡。

寒川也去了懸崖底下,心想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,當然會沒命。底下是一片岩地,沒有任何緩衝物,如果摔下來,完全是倒栽蔥狀態。



但是。



沒有任何證物。



也沒有找到遺留品。沒有父親應該帶著的皮包,還有應該戴在頭上的帽子。



警方似乎判斷,是墜落時被風吹到別處,被人撿走了。



不過帽子就罷了,皮包能飛到多遠的地方去?再說,真的會有人剛好撿到卡在懸崖中間或掉在瀑布裡的帽子和皮包嗎?另一方面,錢包和記事本、身分證等依然放在外套內袋裡。或許是這些讓警方判斷不是劫匪所為。



除了身上物品以外的遺物,都原封不動地留在旅館。



太不自然了……寒川覺得。



他無法釋然。



寒川無法釋然的理由還有另一個。



據說父親被送到診所是黎明時分的事。死亡前晚,直到晚上八點左右,父親的去向都很明確。也就是說,父親是在太陽下山後,天光未亮前──一片漆黑的時間帶,前往懸崖上。他三更半夜去那種地方做什麼?



父親是個植物學家。



是深夜在調查那一帶的植披吧──警方如此說明。



寒川也覺得是有這個可能。寒川的父親比一般人更熱心工作,而且也是學者中常見的怪人一類,因此如果碰上什麼令他介意的問題,不論是三更半夜還是黎明,都可能會跑去確認。



雖然是有這個可能。

但父親雖然是個怪人,卻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。



他的職業常需要在危險的地方作業,因此不應該會那樣魯莽,一身輕便地就在三更半夜出門,搞到失足墜崖。



而且在日光進行的一連串調查活動,不是為了父親個人的研究而進行的。

他沒必要一個人搶鋒頭。



當時寒川的父親接受公共機關的委託,正在進行日光山的自然環境調查。不是一個人承攬整個案子,而是與地質學家、建築學家等──寒川不是很清楚──好幾個人組成團隊,共同進行調查。



日光是塊風光明媚的土地。



綠意盎然的群山不必說,還有中禪寺湖、華巖瀑布、霧降高原等,有多處名勝絕景。



除了這些原本的自然風光,山中還散布許多壯麗絕倫的建築物──寺社佛閣。也就是還有人工之美,因此以風景區而言,在日本也算是首屈一指吧。



但在明治時期日光曾一度荒廢。

是因為政權轉移之故。被祭祀在東照宮的人物一手打造的政權──幕府倒下,德川時代告終了。繼承其後的新政府當然沒有理由支持日光。結果原本定期進行的官方修繕工作戛然而止。新政府應該是認為沒道理花錢花心思去管理祭祀朝敵之祖的神社吧。



加之還有先前提到的神佛分離政策,理所當然地也帶來了負面影響。



這裡必須重申,新政府的目的並非排佛,而似乎只是想要將神道教國教化。然而寺院經營的根幹──本末制度與檀家制度本身,無疑就是幕府用來統制民眾的一種制度,對此的反對聲浪,無論高層或市井,應該都有不少。



若是寺領被沒收,寺院就失去了財源。



制度將會崩壞。



除了這個問題以外,或許應該認為,根本上就和寬作老人說的一樣,在這個國家,要將神與佛強制分離的政策是有困難的。



比方說被稱為「修驗道」的山岳宗教,似乎就是站在神佛習合的前提上而成立的。



寺院與神社、神道與佛教分離之際,據說修驗道是最令人頭疼的對象。



對修驗道而言,神佛是不可分割的。況且即使被迫選擇了其中一邊,也是同樣一回事。若是選擇寺院,就會因排佛毀釋運動而滅絕;但又沒辦法變成神社。若是不做選擇,也一樣會廢絕。



事實上,據說就有許多行者因此還俗了。



出羽三山、大峰山、立山、白山、富士,全國都有修驗道的靈場。而日光山亦是修驗的行場之一。



不必拿山王一實神道為例,日光山原本就是神佛習合的靈場。



排佛毀釋的浪潮雖然未曾全面席捲全國,但據說有一部分的寺院遭到殘酷的處置。



結果神道國教化的目標挫敗,寺院就這麼倖存下來了,但在明治的某個時期,這個國家的佛教界遭受到莫大的打擊,似乎是事實。



就在這當中──剛進入明治不久,輪王寺宮本坊燒燬了。由於當時處於那樣的時局,也無法完善地加以修復吧。不僅失去國家的支援,還被迫進行社寺分離,等於是禍不單行,雪上加霜。



在不同的時代,受到不同時代的掌權者的庇護與援助,得以長久極盡隆盛的日光山,也不得不顯露衰敗之色。



至少……對日光而言,明治這個新時代,完全是一個受難的時代。



在這樣的狀況中,民間開始發起運動,呼籲保護日光山之美、重建日光。據說從明治末年到大正,各方面各領域都有人提出這類倡議。

但是,那並不是計畫將日光復興為靈場或聖地。



從那個時候開始,日光似乎也被視為觀光地、度假勝地受到矚目。



就寒川聽說的,最早讓人們注意到日光可以這樣利用的是外國人。來訪日本的外國人全都爭先恐後造訪日光,然後為它的美而驚嘆不已。



很快地,有志之士組成民間團體,計畫將觀賞對象資源──也就是自然景觀與建築物恢復原狀,加以保全。



此外,交通機關、住宿設施的整備也依序進行。



不過,這些活動也無法成為全面性的資源保護或運用。因為那只是不同的組織,依不同的目的在努力設法。



若問為什麼,因為無論申請多少次,國家都不肯編列這部分的預算。日光是值得誇耀海外的文化財產,也是具有高度利用價值的資源,任何人都能想到任其荒廢並非上策。但是這樣的想法至多只能傳達到縣的層級。國家的動作遲緩,明治與大正時期,日光山復興從來不曾被視為國家事業的對象。



進入昭和以後,政府開始研究國立公園的制定,提出國民休養、運動、娛樂等明確的目標,在昭和五年,於內務省底下設立了國立公園調查會。



目的後來變更為國民保健、休養、教化,但日光仍舊於昭和七年──總算──被選為國立公園候補地。



寒川的父親似乎就是受託進行前置調查,以便當日光被指定為國立公園時,提出整備計畫方案。不能只是保護自然、將建築物恢復原狀,既然要設立為國立公園,就必須是國民能夠利用的設施。為了這個目的,應該採取哪些作法?就是供這些參考的調查工作。



應該不急的。



父親死後約半年,日光被指定為國立公園。不過在那個階段,並未提出由國家主導的公園化計畫。栃木縣整理出《日光國立公園設施計畫案》,也是隔年昭和十年的事。



寒川只有模糊的認識,但他認為父親的雇主應該是縣政府,而不是國家。父親接受委託的階段,國立公園指定的時期、公園範圍的界定都尚未進行,因此如同字面所示,那應該是一場期限與範圍都曖昧不清的調查。



完全沒有理由必須在夜半單獨進行調查。



實際上他也聽說共同調查的其他學者,都對寒川父親的奇禍感到不解。



真的難以釋然。



然後。



讓寒川前往日光的理由還有另一項。



也就是……父親死後寒川所收到的,父親寄來的明信片。

由於季節燠熱,也無法將頭部破裂的遺體運回東京,因此寒川在當地將父親火葬了。處理完各種手續後,寒川在日光停留了約一星期。



他抱著收在骨灰罈的父親,直接回到老家──父親獨自生活的家;但回去之後,須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,雖說不多,但也有相當多的親戚朋友要應付,結果寒川回到租屋處,是再兩、三天以後的事了。



回家一看,信箱收到了一張明信片。



郵戳日期是父親過世前一天。是死前一天投寄的吧。不,該說是投寄明信片的隔天就遭逢奇禍嗎?



明信片上以端正的字跡寫了簡短的內容。



秀巳

天氣日漸炎熱,身體是否安康?父頗為健朗,但工作遲無進展。昨日發現一棘手之物。至為棘手。當初調查預定一個月即可完成,但應會延長半月。父外出期間,家中之事務請留心。行程決定後當即聯絡。

父英輔



他現在仍隨身攜帶那張明信片。紙張已完全泛黃,甚至壓出皺褶。都已經過了十九年了,相應的歲月滲透其中。當時還是學生的寒川,也早已年過不惑。



棘手之物……。



棘手之物指的是什麼?雖然不曉得是國家還是縣政府的委託,但總之是行政單位委託的國立公園設施計畫的調查中,會令人感到棘手的,是什麼東西?

而且父親說「發現」。



難道是發現了什麼新品種的植物嗎?



或者。



這與父親的死亡有關嗎?寒川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警方。他猶豫許久,結果什麼也沒說。



或許是覺得麻煩。



一方面也是因為現場在遠方──栃木。再說,對寒川而言,他也覺得事件在他離開日光的階段就已經結束了。不,那甚至不算事件吧。徹底脫離日常的那幾天感覺一點都不真實。在日光度過的那幾天,他沒什麼現實感,遙遠得就像在看舞台上的戲,虛渺得像夢中的情節。就連父親的死亡這起重大事件,也被那種虛渺給吞沒了。



所以結果寒川沒有採取任何行動。當然,他不是因為這種孩子氣的理由而打消報警的念頭的。



因為警方也詳加調查過了。



應該也向與父親共同調查的學者詢問過詳情了。如果明信片上提到的棘手之物與調查有關,警方應該也會得到相關訊息才對。結果還是做出意外死亡的結論的話,就代表警方判斷那棘手之物與父親的死亡沒有直接關聯吧。



寒川是這麼想的。不,他要自己這麼想。

不知為何,當時他想不到此外的選項。



比方說,當時的寒川甚至拋棄了那棘手之物可能與調查無關的可能性。別說拋棄了,寒川的腦中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選項吧。或許他是被調查期限延長云云的內容給誤導了。但是父親的文章也可以解讀為調查期限延長,與那大為棘手之物沒有關係。

↘我的美麗日記↙

若是那樣,那就是父親也許是個人對它感到棘手。現在想想,這個可能性很大。很大是很大,但……。



寒川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令父親覺得棘手。父親會感到棘手,這本身就令他費解。現在也是如此。



他們是一對相敬如賓的父子。或許該說是沒什麼緣分的親子。

母親在寒川十五歲時去世了。



父親骨子裡是個研究家,對於家庭生活,或是養育孩子這些事情,畢生都無法感到興趣或熱情吧──寒川覺得。他沒有父親陪他玩耍的記憶,也不記得曾被罵過。既沒有被稱讚過,也沒有被打過。也幾乎沒有日常的、瑣碎的閒聊。



不過寒川絕不討厭父親,也不認為父親故意疏遠他。



他們很普通。



非常普通,所以他也不因此覺得寂寞或悲傷。父親總是徹底地講理,滿腦子只想著做學問,但或許寒川總是深信他們終究是相連在一起的。



不是說血緣的羈絆,而是說他們身為人,彼此認同對方。所以父親過世後,他仍然沒有真實感。他覺得父親只是不在眼前了。



直到父親亡故過了十年以上,他才真正感覺父親過世了。有一天,真的毫無前兆地,寒川不知為何,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。



十年過去,淚水才泉湧而出。



那個時候,寒川總算有了強烈的欲望,想要知道父親怎麼會死了?然而實在是太遲了。他鬱鬱寡歡地又過了幾年,不知不覺間已過了近二十個年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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